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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INSON
22
挂了电圝话,王嘉尔心里一阵堵得慌。
说来也可笑,此时此刻,他竟不知该去哪。
远处一辆车缓缓驶来,车前灯微微闪了闪,然后又暗了。
车就停在不远处,也不靠近。
王嘉尔凝神看了下车牌,把手里的第二支烟捻灭,拔腿就走。
是朴珍荣的那辆雷克萨斯。
低调、沉稳、不浮不躁,车犹如其人。
王嘉尔装作没看见,漫无目的的直行。
而那车也就不徐不疾地跟在他后方,俨然形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。
开始飘雨了。
王嘉尔披着一身单衣,走在无人的街,此时又是深夜,他顿时感到一阵冷意。
身后的车停了下来,有人从车里出来,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。
“嘉尔……”
“雨要下大了,你要去哪?”
“我送你……”
王嘉尔站定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那个人站在路灯下,脚上趿拉着室内拖鞋,浅披一件长款的风衣,头发还乱糟糟的,显然是急急忙忙跟出来的。
王嘉尔皱着眉头,他能看到那个人还在发圝抖,“不用了。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
朴珍荣一个人站在原地,看着王嘉尔头也不回的背影,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。
雨顷刻间变大。
深秋的寒雨落在他身上,瞬间他里面的衬衣被浸圝湿,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凉意。
他抬头望天,任雨水洗刷自己,试图让混沌的大脑和内心清圝醒一点,如果可以的话,最好连着心脏深处那如同被撕扯的感觉也一并带走。
然而所有的设想,都在脑海中那个久久不能消散的背影上停格,一切努力,都无疾而终。
他最终,还是失去了。
-
王嘉尔沿路走,最终是躲到了金有谦家。
金有谦递给他一个浴巾,叹息一声,“哥,你……还好吧?”
“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。”
“我们……大家、所有人都会担心的。”
王嘉尔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,半晌,沉沉地应了一声。
如今,他竟然让比他小这么多的弟圝弟为他担心,实在有点难看了。
他现在没脸见亲圝哥,也没脸见在范哥,他就像个无处可使劲儿的摆设,放哪儿都是尴尬的,只能净给别人添麻烦。
他的自我厌恶此时达到了高圝潮,他放下浴巾,坐在床边。
“有谦,让哥一个人待一会儿。”
金有谦嘱咐着王嘉尔吃了药,好好的躺下了,便帮他关上房门。
门刚关好,金有谦这边电圝话就响了。
“他没事吧?”
电圝话里传来的声音无法掩饰的透露着关心。
金有谦头疼的捏圝捏眉心,“他没事。”
但是,只是看上去没事。
“但是在范哥……你怎么不亲自去问?”
“……”林在范沉默数秒,“我先挂了。”
金有谦看着被挂断的电圝话,迷茫间又觉得似乎那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,他看了一眼王嘉尔紧闭的房门,抓抓脑袋,回了自己房间。
-
一大清早,王嘉尔穿好了烘干的衣服,在厨房里弄早餐。
金有谦迷迷糊糊的看到厨房里有人,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他揉圝揉眼睛,这才反应过来,“嘉尔……哥?”
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?
一大早嘉尔哥给他做饭?
“嗯,有谦,下来,吃饭了。”
金有谦愣了愣,赶紧冲到浴圝室里,“等等——我先洗漱洗漱——”
王嘉尔到冲他笑,“嗯。”
吃了早餐,金有谦得去林在范那边报道了,说实在的,他非常不放心王嘉尔,林在范对他多番嘱咐,至少那话在他听来,更像是……王嘉尔此刻缺不得人照顾。
他百般无奈之下,打电圝话给斑斑,斑斑这头竟然也刚好有时间,“行。我来。”
金有谦把自己电子门的密码告诉他之后,匆匆离开了。
王嘉尔吃了早饭坐在金有谦家的偌大的客厅里看手圝机,他很无聊,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放空,他害怕脑子一空,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,所以他要用尽一切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他并非是个脆弱的人,可是如今被夺去了一切的他,什么也不是。
斑斑推开金有谦家的门,赫然看到王嘉尔正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,看上去就快要跟一室内的静物融为一体。
他的按捺住内心的不适感,缓缓靠近,才发现人睡着了。
他知道王嘉尔服用的什么药,药物里含大量安眠的成分,因此人会变得很嗜睡。斑斑看着王嘉尔的睡脸,微微勾起点带着心酸的笑,他抬手捋顺王嘉尔略微凌圝乱的发圝丝,微叹,“哥……”
王嘉尔就在这个时候醒了。
大概是由于想的太多,他的睡眠近来变得很浅。
王嘉尔惺忪的眼睛对上斑斑,斑斑瞧着他脸颊自带的一片红圝润,顷刻间说不出话了,斑斑就在此时如同被附身了一般,直愣愣的朝着他哥微张的唇吻了下去。
待王嘉尔猛地睁大眼睛时,斑斑也猛地清圝醒过来,自觉的抬起双手摆出一个人投降的姿圝势,“哥……不是,我就是……”
他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,就好像下一秒就不能呼吸那样,“刚、才那一刻的气氛太好了……你知道的。”
王嘉尔没说什么,认真的看着他。
而斑斑开了口,却好像停不下来了,“哥,你是知道的,对吗。我的……想法。”
“我……表达过的。为了你,我甚至可以再说一次……如果你想的话……我可以改变……”
王嘉尔却越听越难过。
他的这个可爱的弟圝弟,自信而又耀眼的小明星,此时此刻,放低了自己,就如同原来的自己一样。
爱情总是使人卑微,而人们常常只接受自己认为配得上的爱情,当他们认为自己配不上时,所有的悲伤和消极就像滔滔不绝泛滥的洪水,无法阻挡。
王嘉尔轻轻扶住斑斑的头,把他搂进怀里。
“斑斑。不要说了。”
“你就是你自己。”
“你不需要改变。”
斑斑怔忡的盯着王嘉尔,发现他已经是满目的泪水,惊慌失措,“哥……你怎么了?我、我是不是说错了话?”
“没有,斑斑。你很好。你很好。”
“很好。”
王嘉尔轻轻拍着他的头,试图安慰他——又或者说他自己。
我很好?
斑斑心中的疑惑渐渐放大,然后又瞬间了然。
是了,他很好,只是……他不喜欢自己。
——不喜欢自己罢了。
斑斑尝出丝丝缕缕的无尽苦涩以及王嘉尔甜圝蜜的拥圝抱和安慰,此刻混合成了一瓶毒药,而他却仍然甘之如饴,纵使苦涩是唯一的附属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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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有谦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
王嘉尔抱着斑斑睡着了,而斑斑却双眼大张,眼神发散的看着天花板。
直到他听到房门的动静,眼神才慢慢聚焦,他微微转过身来,做了一个“嘘”的姿圝势,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。
金有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斑斑。
他看过很多斑斑载物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,而此刻看上去是脆弱的、悲伤的,就好像被被人采撷去花圝蕊的花,盛开的很空洞。
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金有谦小声道。
斑斑微笑摇头。
他早都学会了自我催眠,这大概也是他一直以来看上去都无懈可击的原因之一。
说来也可笑,无论是在自己不被承认、踽踽独行的童年,还是在成为了明星之后,面对着来自整个社圝会的非议。他没有在任何人那里,感受到如王嘉尔这般的温暖。
金有谦看他那样,知道他心里有事但却不愿多说的样子,于是也不好再问什么,他把带回来的外卖在手中晃了晃,“吃吗?”
“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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